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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舞台

第五章 舞台

玉子坐在已经清理干净的训练场地发愣。几乎赶得上半个足球场大的训练场,仅有她一个人。

有些地方是总也清理不好的。像是某些干净的场地会用一些黑色的、根本抹除不了的污渍。

“嗯嗯嗯嗯~~~~好冷啊……”

玉子百无聊赖地望着自己所在的剑道馆门牌,踏了踏脚下的实木层;接着走到了一堆放着防护器具的杂物堆中,抽出了其中一把木剑。

“嘿~~~呀~~~~~”

毫无效率的挥砍木剑,只是是增加了空气间的阻力而已。

龙一跪坐在实木地板的边缘处,集中精神地在一台放在折叠式木桌上的电脑前奋战着。

“……姐姐,我的剑法怎么样?说不定我有这方面的天赋也说不定哦。”

“啪啪啪啪啪啪”

“……那个,姐姐~~~”

“啪啪啪啪啪啪”机械敲击键盘的声音,近乎淹没了玉子的好心情。

龙一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,完全无视着身旁戏耍着剑的、过分活跃的玉子。

“喝呀呀呀呀呀————”玉子突发奇想,一记木剑强硬地向龙一头顶拍击——

“——嘭!”

随着木剑爆裂了的闷响过后,木剑剑身的细小碎屑洒了龙一一头。龙一放下了戳破了木剑的食指,随意地拍拍头顶。

龙一甚至连转过头责备玉子的动作都没有做出来;然而在感受到她明显的烦躁、愤怒的气息升腾之时,玉子甚至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了,她身体颤抖地放下了已经被“爆头”的木剑。

“……没事的,继续啊。”

龙一向玉子勾了勾食指。

“……欸??”

龙一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。

“今天你的第二课,就是在任何场地、任何情况下保护自己。不择任何手段。”

“三分钟之内,在我搜集资料的时候,如果你能够打中我的左手,这次就原谅你;如果做不到的话……就要喝黑咖啡。”

玉子“咕噜”地咽了一大口口水。那种刺鼻的液体,她的喉咙再也不能承受第二次了。

“……一大杯哦。”

“哦…………”

虽然不知道姐姐的奇怪的下侧黑眼圈是怎么搞的。但是说不定跟黑咖啡有关。

只有这个,我不想和姐姐一模一样。

做着如此思想觉悟的玉子,做出了个漂亮的微笑表情。

“呜嗷嗷嗷嗷————给我接招啊——————!!”

玉子大喊着,接着一口气冲到了放置护具的杂物堆中——

“……无双之剑流!!”

“……死神之胴甲!!!”

“……飓风之面具·般若死神!!!”

中二病极其严重的词汇,外加着激烈、连续的攻击态势,只是接二连三的木刀加诸各种防具的远距离投掷罢了——龙一的左手兼顾了敲击键盘与控制鼠标两项动作,右手则将飞行道具们一一击落。

龙一在检查着任何一个与‘超能力’‘灵力’有关的网络信息。【骑士】·【魔方】曾经出现在网络舆论角落里的可能性,并不是没有的。

在阿道夫留给自己的闪存卡中,只有简短的几句话:

【骑士】·【魔方】控制了我的行动,我别无选择。

他的最后一个舞台,在东京。

宇督宫县东区四丁目番16号434,那是他最近频繁出入的一栋住宅。那里也许有什么线索。

能提供的也就这么多了。肚子越来越痛了。

龙一回忆着这段极其珍贵的文字,默默地扣上了电脑……

“降临吧,神圣纯洁之巫女·玉姬之力…………”语气之中似乎稍微认真了起来。龙一的耳边,玉子的喊叫声还在持续着。

“————去吧、【灼烈之咒印】!!”

一道闪着火焰气息的锐利物飞向龙一,龙一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挡住……

“已经到三分钟了吧,惩罚…………”

一道锐利的痛觉打断了龙一的话。她的左手食指被飞来的尖锐的燃烧物割伤,流出了点几滴小小的血珠……

“嘶…………”

被割伤的一瞬间,龙一竟有些不知所措:意识正常情况下的【龙血】自动排斥、防御的能力并没有发动,甚至在排斥创口处的愈合。

所以一般的物理性攻击对自己的身体是绝对无法造成损伤的。然而……

“……姐姐?”

玉子的汗水顺着额头,润湿了长发。她的一只垂下的手紧紧的攥着两张划满咒语符号的白色长条符纸。

“姐姐,你该不会是…………”

龙一捂住了左手上的伤痕,看了一眼紧紧插在身后墙上的、冒着火星的长条状物。

“我、我弄伤了姐姐吗?”

“……我倒是没什么。话说刚刚的那个是什么东西?”

玉子满是汗渍的脸颊写满了不安。她蠕动着嘴唇,发不出声音来。

龙一走了过来,蹲下来握住了她的双肩,语气凝重地说着:

“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;虽然你应该保留你和你的族群世代守护的东西,但是只有这个,对我来说非常重要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还有,今天的功课你及格了。达到了我要求的标准。”

“……真的吗?”

玉子试探地问道。在完全无法逃避龙一追问的情况下,她支支吾吾地吐了几个字:

“那是在我五岁的时候,妈妈教我的东西。按照族里的说法,是代代相传的驱邪符咒;我出生在火曜日,所以我的巫术上除了有镇鬼驱邪的效果之外,还会普遍附件火属性……”

“……是这样吗…………”

虽然还不明白这种符咒到底是怎么出现的,但是也许会有什么特殊价值。龙一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稍乱的发梢,说道:

“我要走了……现在新的线索需要去调查一下。”

“……什么?可是现在已经超过十一点了啊?!”

龙一没有回应,而是默默地收拾起笔记本电脑和折叠桌。见状,玉子有些为难地说道:

“我和你一起走。反正只有我一个人也睡不着。”

玉子抢先一步抢走了地上的一杯已经凉掉的黑咖啡,一饮而尽。她擦了擦嘴边的深褐色汁液,不甘心地鼓起了两侧的面颊。

龙一意外地看了看玉子气嘟嘟的样子,无奈地摇摇头:

“……真拿你没办法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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